[那個•認親?]
......難怪自己從小讀書都是末段班,道經法咒畫符更是今天學了明天就忘,只比金魚七秒的記憶好上那麼一點點。
是她有負師父的教誨和託付,百年清微觀可能就要斷送在她這一代這個不肖徒孫手中了嗚。
不對!
她已經掛掉了,百年清微觀確實已經斷送在她手中了?!!!
見少女嘴唇顫抖癟嘴,圓滾滾的眼睛迅速濕潤冒出了淚意,只差頭頂上沒有浮現出一行慘烈的大紅字──
我是欺師滅祖敗壞門楣昏聵無能罪惡深重(?)的孽徒!
「噗!」他修長玉白好看的大手掩住了唇畔的噗哧而笑,樂了一會兒後看著面前那下一刻好像就要情緒崩潰仰頭嚎啕嗷嗚嗷嗚大哭的少女,這才勉強正了正色,卻依然慵慵懶懶沒骨頭般地往美人臥上一靠,「妳沒死。」
她一僵,眼眶淚汪汪地仰望著他。「吓?」
──沒死?所以她還活著?那這裡也不是地府?那他就不是閻王爺了?那他是誰?欸?欸?欸?
寶圓的腦袋從來沒這麼靈光和高速運轉過,短短幾秒鐘就來回好幾個念頭閃現,最後她只能對著他發呆,一臉問號。
「玄清究竟是怎麼把妳帶大的?」他有點手癢地微動了動指尖,彷彿強忍著想摳開她腦殼,瞅瞅裡面究竟少了幾只螺絲釘兒的衝動。「──是每天把妳從道觀最高的樓梯踹下去一路滾到最底的那一階嗎?」
所以腦子都給摔鈍砸傻了?
「您認識我師父?您跟我師父很熟嗎?您也是我們道門中人嗎?您這麼厲害,是……師伯吧?不對,您比我師父年輕幾十歲,那……是小師叔了?」很懵的寶圓一聽見『玄清』這個關鍵字,電光火石間反應過來,咚咚咚奔到了他跟前,滿眼期盼歡喜孺慕依戀。
就好像找到了世上最後一個長輩親人似的。
他低頭看著充滿希冀光芒的小臉蛋,破天荒地滯了一滯。
──小妳個%$#@的師叔!
「妳師父是怎麼死的?」他忽然問。
她一頓,神色黯然。「師父說他年紀大了,該回三清祖師身邊了,然後就坐化了。」
「不對,應該是被妳笨死的。」他毫不留情。
她猛然睜大了眼,嘴唇又開始顫抖囁嚅。「真、真的嗎?」
他揉了揉眉心──這突然有種大叔在欺負一歲小崽崽的錯覺和心虛感是怎麼回事?
「我隨便說說的。」他只得改口道,傲嬌地別過俊美無瑕又國色天香的側臉。